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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是我想太多了。」

 

  當蕭景琰談到要把庭生收為義子時,梅長蘇落下這句話眼裏帶著一絲他人來不及察覺的落寞。

 

  是啊,那落寞又有誰可以為他排解?

 

  大半年後的光景及朝堂上的一切又豈是他能夠踏入的,梅長蘇這個角色終其一生的目標就是要替那在梅嶺上英勇戰死的七萬赤燄軍洗刷冤屈。

 

  或許當他十三年前從地獄歸來時,就已預料到這一切,景琰會有著他無法參與的未來,有著他無法融入的家。

 

  「小殊?」蕭景琰看著梅長蘇久久不語,只是望著庭生。

 

  發現自己失態,梅長蘇趕緊輕笑一聲:「瞧我這,看著庭生就會想到當年的祁王兄。」

 

  「他或許沒辦法成為皇室一員,但成為朝堂上未來的棟樑我相信是沒問題的。」蕭景琰也望向正在被戰英教導如何射箭的庭生身上。

 

  「是啊,你可以好好帶他的,景琰。」

 

  這次,梅長蘇眼裏一閃即逝的目光被抓個正著。

 

  蕭景琰雖然腦子可能沒長好,但反應倒是跟以前一樣沒有變化,武將在戰場上要有果斷的決定、極好的臨危反應,他狠狠的瞪著梅長蘇,活像眼前的這個人可能會在下一秒鐘就不見在自己的眼前。

 

  梅長蘇沒有看向他,只是用著他最常見的苦笑轉身走回殿內。

 

  他又何嘗不想呢?他又何嘗不想用著林家小殊的身份去教導這個孩子,又或者用梅長蘇這個謀士跟江湖宗主的經驗去帶他呢?

 

  走進殿內後,梅長蘇想就此跟蕭景琰告辭的時候,「小殊你跟我過來一下。」

 

  他沒說什麼,就跟在蕭景琰身後到了書房,只看他從桃木櫃上拿下一個紅色小盒子往梅長蘇那丟過,「拿去。」

 

  梅長蘇打開來後發現是一顆東海來的珍珠,品質或許沒有到很好,但是那顆珍珠的尺寸就如同顆鴿子蛋一樣大。

 

  看梅長蘇久久不語,蕭景琰略為尷尬的說:「都不說點什麼嗎?」

 

  「這是你欠我的。」

 

  梅長蘇或是林殊,兩者有什麼差別嗎?

 

  蕭景琰時時刻刻都在心裡想著這件事,在還沒有知道身份前,他一直覺得眼前的人有一種說不上來的熟悉,但他就是沒有認出來,每次都差那麼一點點可以知道,他人卻總是從中做梗。

 

  「小殊,你也欠我一樣東西。」

 

  「我什麼時候欠你東西了?」

 

  「十三年。」

 

  梅長蘇失笑了一聲,「景琰,你的腦子可真得好好再長長了,這十三年我可是為了你的儲君之路努力很久,何來欠你之說?」他看著蕭景琰漲紅的臉,忍不住再次調皮的嘲諷他:「殿下可千萬別這樣說,旁人聽了可把蘇某誤認為始亂終棄之人了。」

 

  不等蕭景琰開口梅長蘇就拱手一揖,嘴角微微上揚的帶著飛流離去。

 

  蕭景琰被這樣戲弄一時半刻講不出話來,轉頭看向一旁的戰英。

 

  被這樣凝望著的戰英只是回了句:「還滿像的,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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